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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灯,我的职校学生

来源:模具设计 时间:2024/8/30

年,黄灯来到深职院教授写作。此前,她在广州一所二本大学执教10多年,写下了《我的二本学生》,让这个长期被遮蔽的群体进入公共视野。

有段时间,她经常应邀接受采访,谈二本学生的困境和艰辛。一次,黄灯在自己的访谈文章下看到条留言:二本学生都这么难,我们职校学生怎么办?

文|罗兰

编辑|姚璐

图|(除特殊标注外)受访者供图

「工厂」里的写作课

没有教材,不点名,来自不同专业的20多名学生随意坐下,课就这样开始了。

相比一丝不苟地站在讲台上,授课老师黄灯更喜欢走到学生中间。10月17日下午,深圳职业技术大学西丽湖校区日新楼南教室,她正引导学生回忆上一次课的内容:「上一堂课我们讨论过,人要有面对社会的能力。主要包含哪些能力?」

「思考、表达、行动」,有学生回答。黄灯首肯后接着讲解:非虚构写作恰好能够把这三者统一起来。它需要调查、沟通、反思和书写。黄灯举了一个往届学生的例子:这名学生想写年轻人的婚恋,于是找到一位青年女教师,问对方为什么不结婚,青年女教师不愿回答。「你们可以想想,怎么样才能打开这个话题?」

一个男生说:「问老师有几个孩子?」

整个教室一下笑开来。黄灯也笑:「这么问更伤人。」「把话题打开是要技巧的,这就是为什么说沟通能力重要。」黄灯建议学生,课后去做个稍有些难度的沟通练习:「比如去和学校每栋楼的门卫都聊一遍。」

接下来,黄灯让学生们讲讲自己的故事。大家把桌子围成一圈,聊成长经历、对学校的观察、身边的人。

一个护理专业的女生坦率地吐槽自己的专业课程「很无聊」,一上理论课就想睡觉。「我第一次上这种开放的课,大开眼界。之前上的都是应试教育的。」

计算机专业的裕聪说,自己高中辍学后先在模具厂打了近一年工,受不了车间的高温和粉尘,又去参了军,退伍后考进这里。现在他在准备专升本考试,想转到法律专业,将来进入公检法系统工作。裕聪说着,举起一本法律教材,说自己原本带着书,准备上水课时自学。「老师对不起,我下次不带了」。

「最普通的日常生活里有很有意思的东西。大家要重新审视自己是怎么长大的,怎么样来到深圳,什么东西是跟自己有关系的。如果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真实的生命经验的话,我觉得我们会变得更有力量感一些,然后用恰当的方式把自己所理解的世界表达出来。」黄灯总结,「(我)想让你们在生命体验和自我表达之间建立顺畅的关系。」

这是黄灯在深圳职业技术大学开设的第四期非虚构写作课。这所今年才改名的大专之前叫做深圳职业技术学院,学生们习惯叫它「深职院」。地处经济发达的深圳,深职院拥有良好的硬件设施和师资力量,被称为「职校中的清华」。有学生曾在黄灯的课上开玩笑,说深职是小清华,那清华就是大深职。

私下里,学生们更喜欢把非虚构写作课所在的东校区叫做工厂。这里的房屋楼栋造型朴实,还有许多车间样的建筑,摆放着各类机器设备,供学生们上实际操作课使用。学校拍招生宣传片时,通常会选择景致优美的西校区,那里集中着文科、商科等专业。但学生们都知道,理工类专业汇聚的东校区虽然不够光鲜,却是深职院最扎实的根基所在。学生们在这里学习机械设计制造、物流管理、智慧健康养老,最后成为车间技术工、物流分拣员、护理员。

在这片实用气息浓郁的「工厂」,这是黄灯讲写作课的第四年。

年,黄灯来到深职院。此前,她在广州一所二本大学执教10多年,写下了《我的二本学生》,让这个长期被遮蔽的群体进入公共视野。有段时间,她经常应邀接受采访,谈二本学生的困境和艰辛。一次,黄灯在自己的访谈文章下看到条留言:二本学生都这么难,我们职校学生怎么办?

当时,黄灯已经到了深圳。在广州的大学,她已经做了院长,被繁琐的行政事务所困,总想回归教书、带学生的单纯生活。一次她到深职院交流,发现这里的写作课老师们把学生的习作整理编辑成《学生志》,已经连续出版了好几年。这是黄灯一直想做而没能做的事,她立即嗅到了同道的气息。这个不起眼的契机,最终改变了她的职业轨迹。

深职院的环境氛围,对黄灯而言并不陌生。学历的排序链条上,大专紧随二本,排在接近末端的位置。大专的学生们,更加难以被看到和听到。尽管高考录取的专科生数量往往比本科生多——年,这两个数字分别是.6万和.6万。但在公共视野里,他们几乎是隐形的。偶尔在媒体报道中看到专科生,通常是和实习乱象、求职困难联系在一起。

自然而然地,黄灯把在二本学校开非虚构写作课的经验移植了过来。「那么多年我就做这个事,我看到了学生的改变。」她的二本学生里,有人写了自己母亲被从越南拐卖到中国的经历,在媒体平台发表后引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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